《《陳夫人》日譯台e5台灣小說 第二部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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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陳夫人》第二部 親子 第三章

教會ê祈禱會九點左右結束,安子應該比清文khah早tńg到厝,taⁿ已經過十點ah, iáu無看tio̍h安子ê影。

清文看十一歲ê獨生女清子天真睏面了後,就行入去隔壁ê食茶間,靠tiàm火爐邊等十分鐘了後,安子iáu未tńg來,hō͘伊真bē爽快,伊感覺真奇怪。tsa-bó͘嫺為伊泡ê茶已經beh冷去ah, 清文一口氣kā伊lim完,就行出去外口。

清文知影安子有時會uì後門入來,行出玄關就往hit-ê方向行去。雖然伊已經過了急teh等待bó͘ tńg來ê年齡,m̄-koh顛倒感覺kah-ná湧起tsit種年輕ê氣氛,用出去迎接做藉口,mā是不止趣味ê tāi-tsì。

藉tio̍h星光行入後院向後門行去,忽然聽tio̍h toh位有人teh講話ê聲。清文腳步停落來注意聽,伊聽出是用日語講kah有高有低ê聲。若是用日語談話,一定是安子無m̄ tio̍h,清文就行向蓮花池hit pîng去,家己mā m̄知什麼原因,neh腳尾恬恬á teh行。....幾年前─當in夫婦兩人對年輕並無注意ê少年時代,連個性內向koh無性感ê安子,tuì青春ê呼吸中間,透露出一屑á kah-ná瘴氣ê氣氛。對三男瑞文kah-ná白色薔薇ê淺淡愛情─tsit-má準講有時á提起,清文總是講he是「可惜ê愛情」(Pity is love),雖然是笑笑á講,卻是沉重koh囉嗦ê感覺。但是,he bat是伸手去摸就kah-ná鑿tio̍h刺會流血hit種新奇ê現實。Tio̍h lah, 清文想起to̍h是tsit-ê池過去約二十公尺ê柚á樹腳,in bó͘ kah瑞文當teh歡喜談論啥物ê時,偶然去hō͘伊tn̄g-tio̍h....。

但是tsit-má neh腳尾teh行,m̄是出tī hit種ê僥疑或是嫉妒。只是因為是暗時,無論什麼人都無想beh踏破tsit-ê暗靜。

清文來到池ê頭前約十二公尺ê一叢龍眼樹腳就停落來,看見安子kah玉簾kah-ná親姊妹,相倚坐tī長椅頂面。清文心內感覺奇怪,忍bē-tiâu就禁氣來注意聽。Tsit-ê時tsūn,tsit-ê所在,清文想bē出兩人到底teh講什麼tāi-tsì。但是,uì in細聲講話ê內容傳來到大腦,隨時判斷明白。清文tú-tio̍h tsit款ê場面,實在進退兩難。但續落來koh傳來講話聲,
「Ah, 玉簾姊,今暗ê tāi-tsì就當做咱兩人之間ê祕密,若hō͘厝裡ê人知影to̍h會惹起麻煩。....Koh來索á iáu掛tī樹á頂,明á載若hō͘人發見就費氣,若無緊來去the̍h落來....」

清文聽tio̍h安子kā玉簾講tsiah-ê話,比來ê時koh khah neh腳尾行tńg去。

憤怒變成肉體ê感覺,清文折回行ê腳步有小khuá phiân來phiân去。伊suah不知不覺小步行向正屋去。

清文發見tsit-má ê趕緊腳步,kah-ná直往景文房間ê機械行為,無真妥當。第一,時間已經hiah暗ah, 而且tsit-má ê心情見tio̍h景文,一定會引起暴力。暴力行為並bē hō͘內心滿足,mā無法度解決問題,只不過留落來人ê軟弱kah女性ê感傷。....雖然是án-ne, 伊激動ê心情bē-tàng像一口氣to̍h pûn-hua蠟燭火hiah簡單來消失。

為tio̍h tháu氣,清文自然koh行向siōng細漢小弟瑞文ê房間。因為事實上瑞文有參加tsit-pái ê事業計畫,今暗ê協議會議應該來參加tsiah-tio̍h,m̄知什麼原因無講就缺席。瑞文是一個無lám無neh ê tsa-po͘人,可能是無意義ê lán-si無來參加,但若有bē-tàng參加ê理由,為何無先講一聲?

清文行過中庭,來到uá近頭前厝ê瑞文房間。厝內傳出吵鬧ê人聲kah tshi-tshi-tsha̍h-tsha̍h ê聲,伊隨知是teh phah麻雀。 清文無khok門就開門入去,行向耍kah真熱ê麻雀桌á。Kah-ná攪一陣風颱,瑞文gōng-gia̍h khiā起來,續落來koh一個tsa-po͘人khiā起來,另外兩個人bē赴khiā起來,可能是厚面皮照常坐teh,手弄半中站停落來ê麻雀子á,giâ頭看lòng入來ê人。
「阿兄,真失禮,有朋友來lah....」

瑞文差不多是透明蒼白ê面,瞬間變kah紅kòng-kòng,但無一時á koh回復蒼白。

──所以我有kā lín講今暗bē-sái,lín tio̍h為我辯護,若無to̍h慘loh。

瑞文ê目光ǹg朋友ê面án-ne哀求。
「Án怎,你mā來摸一lìn如何?」

坐teh ê一個想beh phah圓場來討清文ê歡喜,露出奸笑ê面,tú-beh khiā起來ê時,清文已經忍受bē-tiâu,無講半句話,狠狠伸出手臂,kā排tī桌頂ê麻雀子掃落去土腳。
「Tńg去lín-tau, beh pua̍h-kiáu去別位pua̍h。」 Tsia屬陳家ê一部分,但絕對m̄是清文家己ê房間,一般常識來講,這是非常無禮貌ê行為,顛倒可能會受對方用竹篾á趕出去。但是清文闖入來kah-ná一陣風颱,人客驚kah kiōng-beh破膽,tshìn-tshìn-tshái-tshái phah招呼就離開。

清文討厭所有ê pua̍h-kiáu,對麻雀等bē理解也bē寬容。台灣自早有牌á之類,但無麻雀tsit款物,這是最近幾年uì日本傳入來,變成大流行。Ài tuè人流行新物ê瑞文也開始沉迷麻雀,m̄是tī家己ê厝內就去別所在pua̍h,pua̍h kah透暝m̄知suah。清文早to̍h感覺真痛心,但瑞文已經中年ah, 不便kā伊嚴格指責。

但是今暗清文無講幾句,kui腹肚ê氣bē消。這m̄但kan-ta針對瑞文小弟個人懶散生活,最近常常感覺tio̍h陳家全家庭發生ê矛盾引起伊ê反彈,tsit-ê機會致使清文心內反感。

陳家已經分家伙,財產也分配好勢,家長阿山也過往ê現今,舊ê家庭──準講尾溜留落來真tsē矛盾kah混亂,大家庭ê底tì iáu有一脈相傳teh流無失去,所以講一個以前bē搖動ê有機體家族,現今已經無koh存在。Ná親像激烈ê生活力kah生湠,無久就形成無法度活動ê蜂siū,就會各自選擇新ê蜂王來分房。陳家實際上mā是已經達到tsit-ê時機,但是人類ê行為比昆蟲khah bē曉安排。Taⁿ各自財產ê繼承分好勢ah, 一家ê主宰者mā失去ah, 當然應該分厝各自獨立khiā起tsiah-tio̍h。但家長阿山喪期了後,in iáu是tuà原來大家族ê厝,每工ê生活kah以往,本質上看bē出有改變ê款式。清文幾pái提出分厝各自khiā起ê意見,但老母阿嬌kah年老長輩lóng無beh採納。Tsit-ê陳家ê大眮體已經無頭,腳手mā 已經li-li-lak-lak,但厝裡ê人iáu是抱tio̍h愛惜ê念頭。In所顧慮ê是社會ê體面問題,因為漢民族ê「兄弟鬩牆禦外侮」思想,iáu流tī in ê血管內。因此產生全體家族ê利益為主,個人利益為次ê觀念。若是beh ài維持tsit-ê傳統思想,tio̍h ài保持原本合一ê密切家族關係,若無就無意義。Tsit-má各自隨意獨立行動ê孤立感覺,只不過是一陣khiā作伙,無法度像以前án-ne有意義ê協同體。景文kā大bó͘逼kah去吊tāu自殺,四界tshit-thô ê瑞文koh娶tsit-ê平埔族ê tsa-bó͘-gín-á入門。清文想beh合作創業,結果是今暗發生ê情形,to̍h是腐敗kah混亂,也是新時代ê原因,舊皮囊裝新時代ê酒就beh破去ah。但是kā伊想起來,tāi先裝入去新酒ê,m̄是別人,to̍h是kah日本人結婚ê清文家己。因此其實tsit-má清文ē-sái離開大家族,自由自在去過家己ê生活,卻顛倒teh關心陳家全體ê秩序kah幸福,就是出tī家己phah破家族制度ê大家庭ê柱á ê責任感。而且,本底個人絕對自由意志kah強烈自我意識ê西歐精神,因為年齡ê增加變khah圓滑。清文感覺家己ê思想已經hō͘新潮流沖到遠遠ê所在,結局iáu是沉tī舊家世ê歷史kah傳統內底,ná親像teh看伊放出遲鈍ê光芒。

食過ê柑á kah弓蕉四散kah kui桌頂,土豆皮落kah kui土腳,電火光下面全是薰煙,清文看tio̍h tsiah-ê就憂頭結面對瑞文講。
「麻雀kah工作toh一個khah重要?」
「真失禮,tú-beh出門ê時,tsit陣pháiⁿ朋友溢uá來,我講今暗有tāi-tsì,卻硬hō͘-in....」

瑞文án-ne辯解,忽然起嗽suah講bē落去。因為嗽kah真艱苦,加上嗽koh講bē出話ê雙重痛苦,伊無真勇壯ê身體,kah-ná phāiⁿ重擔tī路裡搖來搖去。
「實在有khah過份,bē-tàng出席tio̍h講一句。而且你無beh來是真無好,m̄-thang學景文ê款式,今暗hō͘我感覺非常見笑。Ueh,瑞文....」

Khiā tī tsit-ê忽然ê嚴肅場面,清文khiú-tiâu小弟ê肩胛頭,beh hō͘ tsit-ê猴死gín-á痛。瑞文ê心肝kah-ná毛tī火裡燒kah起khiû。

但是清文並無出重手,kah-ná鷲鳥khiú伊肩胛頭ê手,忽然有無慈悲ê感覺,ē-sái講是小弟體弱引起tsit-ê感受,一股奇妙ê強力溫暖傳過來,忽然想講tio̍h放低聲調。

「瑞文,你mā小khuá khah giám硬leh,lín kiáⁿ已經teh讀中學ah,做老父ê kám-ē-sái án-ne無lám無ne teh過日子。我hō͘你參加tsit-ê事業,以前kā你講過,並m̄是kan-ta hō͘你thàn錢,是beh ài你真正用心做tāi-tsì,所以hō͘你一份事業做,就是ǹg望你今後ē-tàng過一個振作ê生活。你tī田庄ê土地ê tāi-tsì mā是án-ne,我kā你租來開墾農園,比放hō͘伊繼續收成bái ê甘蔗園khah好,若是hiah單純ê考慮,我會斷然拒絕你ê加入。」

「實在真無應該,我並m̄是有心無考慮阿兄ê事業。....今暗我真糊塗,我知phah麻雀pua̍h-kiáu並m̄是好事,一遍koh一遍想beh改,朋友koh一招,便無法度拒絕。....我thài會hiah-ni̍h軟弱leh!」
「以你ê年歲來講,你bē kā家己ê軟弱用感傷ê心情來想tsiah-tio̍h。你應該koh khah認真phah拚,去得tio̍h生活ê意志kah力量tsiah好。你無需要像景文hiah-ni̍h貪心thàn錢....但每pái看tio̍h明tsit-ê gín-á,心內lóng會感覺m̄甘。」

清文teh無頭無腦責備瑞文ê時,忽然真無自然放低聲音,因為伊看tio̍h明uì隔壁房間門籬探頭出來看。家己ê老父hō͘人嚴格指責,對gín-á來講真bē堪得,而且明是一個乖巧敏感ê gín-á。所以清文有顧慮tsit點。....Koh再講tsit-ê 無tāi-tsì ê長男,為tio̍h準備中學ê入學考試,hiah uàⁿ iáu teh讀冊,聽tio̍h隔壁teh大細聲就出來探頭,做老父ê可憐相,清文就壓制受氣,就起gōng-gia̍h。

清文無歡喜行出瑞文ê房間來到中庭ê所在,無意中去tú-tio̍h uì橫接巷路出來ê景文。

鬱卒ê時tsūn去tú-tio̍h討厭ê人,清文ê憤怒其實是針對景文,到taⁿ已經夠額ah,火氣有khah消。清文避開景文beh行離開,但m̄知什麼原因,景文suah tuè伊jiok來。
「我去阿兄你ê khiā家,tsa-bó͘嫺講你tńg來koh出去,我自tú-tsiah就一直teh tshuē你。」

伊ê話真奇怪,今暗會議伊想beh退股ê tāi-tsì,不管伊guā gâu講話都無法度解說。所以照常裡來講,伊對阿兄敬而遠之來逃避,清文是ē-tàng了解。想bē到伊會倒tńg來tshuē阿兄,可見伊是juā-ni̍h厚面皮ê人,清文真無簡單鎮靜落來ê激動又koh起磅。M̄-koh tsit-tsūn伊無beh koh講起無歡喜ê tāi-tsì,清文無tshap景文就離開,但m̄知什麼原因,景文iáu是tuè-teh jiok過來。
「小等一下,今暗ê tāi-tsì,阿兄誤會我loh,我無hit-ê意思。王肇基hit kho͘烏白講kah hiah無理,其實我ê本意m̄是針對你,我ê心情是....」
「講啥物?」

清文腳步停落來,身軀轉向景文。
「你ê本意是啥物?ē-tàng辯解就講。」

清文用輕視ê口氣講,逼近小弟。

伊堂堂ê漢草kah-ná ē-tàng掩蓋小粒籽ê小弟,但是景文退後一步,無像無膽ê瑞文án-ne倒kiu,暗時看起來白牙齒露出笑容。景文一向態度圓滑,一旦若beh堅持家己ê主張,就會用kah-ná kah布簾at手pâ ê方法。總講一句,以今暗ê情形來講,普通ê作法就是ngh-ngh-eh-eh露出卑怯ê笑容,頭殼抓抓leh彎腰,顯出一副無奈驚惶ê款式。但是今暗,伊he矮矮ê身軀準備beh接受一切ê打擊,講伊厚面皮,其實hō͘人感覺伊對家己ê話有beh堅持到底ê態度。
「今暗hō͘你無面子,真失禮。但是,我m̄是一個無人情味ê戇人。我故意採取hit種態度,其實完全為阿兄設想,我想beh kah你好好á談一下,來我厝坐一下kám好?」
「已經夠氣ah, 我真知你腹肚內teh想啥,我無ài聽家己無信任ê人講話。」
「Mài講kah siuⁿ過份,你無明白我是juā-ni̍h á為你設想。來我厝坐一下,á是來lín-tau mā好....」

景文tòm頭kā伊哀求,伊tsit種平常m̄-bat有ê充滿真實ê堅決哀求態度,清文感覺真不可思議,緊張ê火藥味心情輕鬆落來,m̄-koh想講kám會去hō͘伊騙去,心情koh再激烈起來。
「你實在hō͘人真討厭,若有啥物話,tiàm tsia講to̍h好!」
「罐頭工廠ê tāi-tsì,請你停止tsiah好!」
「啥物?」
「一定tio̍h停止進行,我kā你懇求!」
「你家己臨時逃脫kám無夠?你家己退股,我kah其他股東kám to̍h kah你同生死,hō͘你看扁去?不管你juā-ni̍h有錢,我無法度原諒你tsit款ê傲慢。錢算啥物?你為tio̍h錢,世界上任何重要ê事lóng ē-tàng犧牲,甚至ē-tàng hō͘ bó͘去死....」

講到tsia,清文趕緊停止,無論án怎都bē-sái講出tsit-ê祕密。想beh講koh bē-sái講,hō͘伊ê嘴齒感覺癢癢,一腹火koh再to̍h起來。
「你ná親像真親切teh kā我忠告,其實心內是驚我事業成功,而且你無願意你ê財產hō͘我超過,你是án-ne teh想tio̍h無?」

清文án-ne teh講,忽然感覺家己ê話真討厭,suah驚一tiô。Án-ne kah gín-á冤家仝款pháiⁿ話相對,或是tsa-bó͘人烏白相罵一樣。準講對方有án-ne ê想法,你對伊mā無可奈何,為什麼tio̍h講出hiah-ni̍h刻薄推測ê話leh?M̄是推測ê話,若去hō͘景文講kah對對,伊用tsit款kē路ê話回答ê本身,便是家己精神kē路所發出ê。Tsit點清文家己無法度否認....。Tio̍h lah, 是清文家己嫉妒,認為對物慾淡薄,尤其是對金錢。但看tio̍h景文年年非常可觀ê勢面teh增加資產,清文講心底無嫉妒kah反感,這是相當通俗ê事實,清文也不得不承認。....伊uì家己ê心內挖出家己ê弱點,心內真懊惱。

景文真清楚tsit種情形,因為伊kā人類ê精神khǹg-tī低水準頂面,像講社會上有人談論某某人juā了不起,人格清白,景文聽了bē有欽佩,mā無感覺可畏。伊認為he只不過是一個標籤,阿兄清文tsit點iáu算bē-bái,bē有tsit款情形。景文tī社會上接觸ê人,真tsē是堂堂ê空殼。所以在景文看起來,人格ê高低,只不過是五十步kah一百步之差而已,無啥物了不起。無論in阿兄對伊bat有pháiⁿ ê批評或是卑視,伊lóng無感覺痛。問題m̄是tī標籤,是在tī皮包內底ê內容。

「無論你án怎看待我ê心意lóng無要緊,總是希望你暫時停止,我無ài講pháiⁿ聽ê話....」
「Taⁿ好bē!你何必為我操心啥物?」
「當然tio̍h操心,假使你若失敗,破產,beh án怎tsiah好?」
「你tsit-ê人,你teh擔心tsit款tāi-tsì....」 清文不知不覺想beh進一步逼uá去ê時,本來會退後ê景文竟然勇敢過來面對,而且有一股改變清文主意ê熱情。
「請你慎重考慮,這m̄是阿兄你一人ê問題,若無順利,陳家全體lóng....」

景文án-ne講了,想beh輕輕搭阿兄ê肩胛頭ê時,因為景文極力勸解清文,清文忍無可忍,同時忽然明白景文堅持ê忠言背後ê含意。清文出力kā景文sak開,瘦koh薄板ê景文hiaⁿh起來,但因為身體輕,搖搖leh iáu保持身體平衡無跋倒,m̄-koh運氣bái,撞tio̍h後壁ê棕櫚栽盆,tī磚á路面liàn過去,重重phah tio̍h頭殼。

清文走過去kā小弟抱起來,掠tiâu伊ê頷頸講:
「我明白ah, 你是擔心我事業失敗了後,會來哀求你救濟。好,做你放心,我死mā bē kā你討飯食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