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《陳夫人》日譯台e5台灣小說 第二部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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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陳夫人》第二部 親子 第八章

玉簾生一個tsa-po͘ kiáⁿ。

因為隔十年無生,生產有khah困難,嬰á有救起來,m̄-koh發育無好。虛弱ê性命連suh母奶ê積極性都無,一日到暗睏kah ná死人,護士kā伊ngiau腳底,真無簡單hō͘伊發出微微ê哭聲,suh一兩嘴奶,m̄-koh無一時á to̍h koh倦tah-tah睏去。

因為嬰á hiah-ni̍h-á虛弱,產後第三日,醫生mā無贊成kā嬰á抱出房間,玉簾mā無意願,m̄-koh,ta-ke阿嬌重視慣例,kan-taⁿ形式mā好,堅持kā嬰á抱來大廳。

「阿母,危險,危險!若跋落土腳,beh án怎tsiah好?」 縛腳行路hián來hián去ê阿媽想beh抱嬰á,玉簾bē放心。她tī生產中面皮消瘦,面色蒼白,kan-taⁿ ná龍眼核ê兩蕊目tsiu teh不安sih一下sih一下。

「你ná會講pháiⁿ吉兆ê話,因為伊真kó͘-tsui,hō͘我抱一下看māi。安子,你....」

阿嬌kā玉簾ê嬰á交hō͘安子,安子接過來抱,因為siuⁿ輕,抱tī手裡無重量ê感覺,安子感覺有一點á可憐。總是,ta-ke kā嬰á交hō͘ 她抱,安子非常歡喜。Ta-ke阿嬌以前m̄-bat有過tsit款tāi-tsì, 可能因為年齡ê關係,尤其是家長阿山往生以後,她明顯老落去,氣勢衰弱。她kah in翁阿山tùi起初to̍h感情無好,為tio̍h小khóa tāi-tsì to̍h冤家kah彼此怨恨,kah-ná是為tio̍h冤家來結合ê一對男女。Taⁿ一旦減少一個對手,阿嬌忽然siàu念in翁,心內湧起疼惜ê念頭。既然án-ne, tī伊iáu tī-.teh ê時ná會無beh彼此和睦做伙,kám講這to̍h是人生?In翁在生ê時,她真少提起阿山,伊一下死了後,阿嬌常常講伊án怎,講伊án-ne, lóng是做善意ê解說kah o-ló。為伊tshiaⁿ-iāⁿ辦理葬式,以後每tú-tio̍h春秋節期,去廟裡燒香、pue̍h墓,她lóng誠心誠意teh做。Tī黃泉地下ê阿山看了mā會苦笑,kám m̄是?總是,她以前hit款tshiah-pê-pê ê性格,tòe年齡ê增加變khah柔和是事實,對清文kah安子mā比以前khah親近。這是因為年紀大心變軟ê關係,另外一點是時代ê演變—尤其是殖民地ê社會條件之下,認識劇烈變化ê時代形勢,對潮流到底無法度抵抗有覺悟。

安子抱嬰á,後壁續接阿嬌、景文kah gín-á阿仁、美圓lóng行出產房。
「Tsit-êtsa-po͘ 嬰á若是你ê to̍h好,你ná會無beh koh生?」
「M̄知什麼原因....可能是因為我ê身體無好。」

Hō͘ ta-ke án-ne意外問起,安子kā她小khóa看一下。阿嬌ê目tsiu流露出慈愛ê目神,這hō͘ 安子感覺意外。她認為ta-ke無願意m̄是親生ê清文當做繼承人,安子無生tsa-po͘ kiáⁿ tú ha̍h ta-ke ê意思。清文夫婦無tsa-po͘ kiáⁿ早to̍h成做tsit-ê家族之間ê大問題,既然清文無tsa-po͘ kiáⁿ,陳家直系繼承人自然而然移hō͘ 次男景文。阿嬌應該歡喜án-ne, tsit-má忽然講出tsiah-ê hō͘ 人不安ê話,安子驚一tiô。
「無tsa-po͘ kiáⁿ真傷腦筋,清文koh是新派ê人,無beh娶細姨,無辦法只好去pun 一個kiáⁿ好lah。」

自tú-tsiah一直無ài講話ê景文,tsit時反常講:「我有四個kiáⁿ, m̄-koh無kah一個值得hō͘ 阿兄。」
景文自我消遣án-ne講,伊kā tsa-bó͘-kiáⁿ美圓ê手牽teh。 美圓遭遇意外ê災難,因為治療無效suah一蕊目tsiu失明,前幾工tsiah出院。她穿淺水色ê súi衫,有刺繡ê kó͘-tsui紅襪á,帶金手環,雖然kā她打扮kah真súi, m̄-koh, 可憐ê模樣iáu是無變。Tùi景文ê目tsiu看起來,她ê白色眼帶是伊心肝ê痛。 「M̄-koh, 你看án怎?阿嫂,tsit-ê嬰á kám飼會活?....看伊tsit款ê面容。」景文看嬰á ê面án-ne講。 安子想beh回答ê時,ta-ke阿嬌「不以為然」講:「我生你ê時,你koh khah瘦。因為tsiah八個月,未足月,kah-ná猴山á kiáⁿ, mā是大kah真好勢。」 「Hit時,hit-ê猴山á kiáⁿ若死去,我tsit-má m̄免活kah tsiah辛苦。」景文koh án-ne自我消遣。

「你講啥物話?景文!我kah你生活四十年,m̄-bat看過像你tsit-má hiah-ni̍h凊心。Ah, ná會án-ne no͘h, 可憐ê孫女一蕊目tsiu失明,你koh損失一大筆錢。所以,我kā你講,m̄-thang pua̍h-kiáu。」
「He是股票,股票kah pua̍h-kiáu無仝。....無m̄-tio̍h, mā ē-sái講是tsit種pua̍h-kiáu。」

今年,景文ê股票虧損bē少。伊一向凡事謹慎ê人,做tāi-tsì小心koh再小心,hiah-ni̍h謹慎ê伊,這是真少有ê失敗,想起來有夠見笑。總是,伊有自信,損失ê破孔隨時ē-tàng彌補,ē-tàng得tio̍h koh khah tsē,伊to̍h是有tsit種鬥志ê男子漢。Tú-tsiah老母所形容伊ê「凊心」,m̄是金錢ê緣故。

Tsa-bó͘-kiáⁿ ê失明hō͘ 伊真大ê衝擊。
「醫生,kám無醫治ê方法?有啥物好辦法?....ná會是我ê tsa-bó͘-kiáⁿ....」
景文對醫生哀求,m̄-koh, kám講lóng無免去失明ê方法?堅持「貿然」採用消極ê治療,會引起交感性眼炎,有可能雙眼失明。所以,醫生講siōng好是kā受傷hit蕊the̍h掉。

Tú好tī眼球手術hit日,證券行ê人來病院,勸伊kā手中ê股票賣掉。景文持有相當投機性ê股票約有一千股,hit當時明明知影是teh投機。Hit工伊無心tsiâⁿ講錢ê tāi-tsì, 無法度就kā證券行ê人趕出去。結果第二工一工損失tsiâⁿ萬。

總是,kah tsa-bó͘-kiáⁿ失去一蕊目tsiu比起來,he只不過是物件ê數字。為tio̍h tsa-bó͘-kiáⁿ ê目tsiu, 投入千金mā bē m̄甘。M̄-koh, 儉koh khiû ê景文儘管有tsit款獻出ê想法,災難以上bē koh生災難。

即使投入全部ê財產mā bē-tàng買tio̍h kah-ná玻璃珠ê一粒眼球,這是真清楚ê tāi-tsì, 景文感覺非常不可思議。這是一種甚麼經驗leh?經驗m̄是指tú-tio̍h ê tāi-tsì, 是指tùi 所tú-tio̍h ê現實來思考tāi-tsì。景文一pái tú-tio̍h ê災難,實在是新奇ê大經驗。

「禍不單行」,第二夫人ê龍mā破病倒tī眠床。她原本kah-ná牛hiah勇壯,對第一夫人玉簾ê刻薄對待lóng忍受tiâu-.teh, mā不管對她ê指點,恬恬á做khang-khoè,生四個gín-á了後suah忽然身體衰弱。她koh真無ài去看醫生,kan-taⁿ tùi廟裡求得藥籤,去開中藥店ê後頭厝kap藥á,kā蟬殼、乾柿葉kah動物ê骨等等煎(tsuaⁿ)來食,身體一直虛弱落去。因為她固執拒絕醫生ê診斷,身體到底tó位有koh樣,景文lóng無法度知影。

Iáu有koh khah hō͘景文煩惱ê是長男阿仁ê tāi-tsì。阿仁自細漢to̍h因為小聰明惹過麻煩,景文掠準伊是一個聰明ê gín-á, 心內不止歡喜。M̄-koh, 入去學校了後,成績是料想bē到ê bái。中學一年級勉強升級,到今年升三年級ê時suah落第,而且因為食薰被發見,受tio̍h停學ê處分。
「真傷腦筋,玉簾,tsit-ê gín-á ê將來,你想án怎tsiah好?」

阿仁受停學hit日,景文kah in bó͘ 參詳。伊認為tsit-ê世界除了金錢,無有koh khah貴重ê物,面臨長男受tio̍h停學ê處分,iáu是bē-sái無操心。

「今á日我hông叫去學校,受tio̍h恥笑。—Lín kiáⁿ大概有帶不良ê性質,學校ê人án-ne講。Hō͘ 人án-ne講,實在無伊法。二年級to̍h食薰,大概mā常常去看電影。我bē了解,像我tsit種規規矩矩ê人會生出tsit種pháiⁿ kiáⁿ。」

景文想beh小khóa kā她khau洗,所以án-ne講,玉簾無回答。若是以前,她會隨時反駁講:「你講什麼意思?你kám講伊sêng我?」Koh會連續piàⁿ出五六句罵話。總是,最近她真少對in翁開砲,mā全然無變khah親密。Tùi tang時起變成án-ne?無聽她lô-lí-lô-so, 景文顛倒感覺khah輕鬆。總是,景文最近發見她ê態度變kah ná親像生hūn人。Hō͘ 她棄嫌,她有表示反感,景文iáu ē-tàng忍受。Taⁿ完全無kā伊看在眼內,景文就擋bē-tiâu。

「操行是操行,算術bē曉,到底是án怎?伊自細漢to̍h ài sńg錢,mā真gâu算錢,我料想伊將來一定是一個sing-lí人。M̄-koh, 伊去學校了後,算術lóng無及格。其它學科免講,算術ê成績無好....。Ueh, 玉簾,你ná會恬恬m̄出聲?」

景文迫切注視in bó͘ ê面,玉簾卻冷淡鎮靜。M̄是內心有啥物意識ê鎮靜,是lóng無反應kah-ná火灰ê冷淡。Tī做月內中間,面siuⁿ過蒼白無氣色,kui身軀lóng是臭ta瘦ê影跡,蒼白ê瘦面無抹紅粉,目眉毛lak kah稀疏,準講koh畫眉,mā無koh像以前thang形容做「蛾眉」。景文頭一pái看tio̍h失色ê玉簾,為甚麼?景文實在bē明白,kám會是因為去教會tsiah變成án-ne?
「你變à, 信仰神真好,m̄-koh, 你hiah-ni̍h-á宗教味....」
「我ê āi-tsì, 你kám m̄是lóng無teh要緊。」
「Ná會無要緊?無論如何,翁á-bó͘ 總是翁á-bó͘。」
「我ê身軀已經奉獻hō͘ 神ā」
「無lah, 你kah-ná是講你離開我tsia tńg去外家厝,去嫁hō͘ 神ê款。」
「可能真正是án-ne。」
「聽講有聖神投胎ê tāi-tsì....。Mài滾sńg笑lah, 你tsit-má腹肚生出來ê kiáⁿ, 到底是啥人ê kiáⁿ?....玉簾,信神信佛lóng無要緊,m̄-koh, mā tio̍h思考咱大kiá阿仁ê tāi-tsì。」

「阿仁ê tāi-tsì我想tio̍h to̍h胸坎á起痛。總是,想無辦法,只有向神祈禱。」
景文感覺實在無她法,以前為tio̍h tsit-ê bó͘ ê愛打扮、浪費kah硬性操煩過,tsit-má她變kah án-ne, 失真kah kah-ná teh眠夢。人kám講會有hiah大ê改變?無可能會án-ne。橫直這是tsa-bó͘人ê膚淺,反覆無常,只不過是熱心宗教ê一時tik現象....。景文án-ne想,m̄-koh伊感覺bē-tàng hiah-ni̍h簡單來處理,ná會有tsit種ê感覺leh?我ná會bē-tàng kā它放bē記得?景文bē明白。伊tsit-ê bó͘因為無疼ê夫婦生活真苦惱,suah想bē開來吊tāu自殺,景文想bē到hit暗會發生tsit款tāi-tsì。
「玉簾,請聽我講,自結婚hit工起,我to̍h一直hō͘ 你看bē起,tsit-má mā仝款。M̄-koh, 我有我ê看法。」

景文真難得有tsit款ê認真講話態度,ē-sái講結婚以來m̄-bat有ê認真態度。認真是指精神上ê意函,以前m̄知痛苦之味ê硬性心靈,tsit-má開始痛起來。

「無論我tsit-ê人án怎,我m̄是土豆á是檳榔,m̄是kan-taⁿ咬錢á是食銀票。我積聚錢是為tio̍h beh hō͘ 家己有力量,堂堂做一個人ê力量。Mā ē-sái講是—我家己對tsit點無明確ê做法—mā有可能是一種ê對抗意識á是報復心態。大兄學問koân, 人格高尚,風度phiau-phiat,我真欣羨,怨恨家己kā伊bē比得。所以,我做一koá阿兄做bē到ê tāi-tsì,kah-ná馬車ê馬一直跑teh無停工作。別人對我ê觀感án怎我無所謂,我一點á都無感覺家己ê做法無好,我無後悔。....我認為家己án-ne做無m̄-tio̍h, 若是án-ne做致使別人....像講你,玉簾....。假使hō͘你無幸福,he to̍h實在真失禮!真傷腦筋。我近來有án-ne teh想。」
「一屑á都bē傷腦筋。」
「Ueh, 你ná會hiah-ni̍h無同心體貼?你想看māi leh, 我實在盡心盡力teh工作,累積ê錢差不多已經滿足,想講今後thang清閒過日子,你ē-tàng隨意做你ài做ê tāi-tsì, 買你ài買ê物件。」

「多謝,m̄-koh, 我已經m̄是以前ê我。人總是有一工會死,景文,你kám有想過死亡ê tāi-tsì?」
「啥物,你ná會講tsit款奇怪ê話?」
「我有teh思考死亡ê tāi-tsì, mā有經過一pái ê死亡。你kám知我已經m̄是以前ê我?」

玉簾憂愁ê微笑teh咬景文ê心坎。He m̄-nā是笑笑leh而已ê一時tik情緒「低潮」,看起來kah-ná有一種深沉ê心思kā心靈纏絆teh—就是看bē-tio̍hê神祕ê神。

產後做月內kan-taⁿ簡單厝內ê人做形式上ê儀式。
大廳內只有三四個近親ê tsa-bó͘人來參加,景文無ài奢華鬧熱是顧慮tio̍h近來家己厝內連續發生不幸ê tāi-tsì。可能是因為心理作用,伊感覺hiah-ê tsa-bó͘親tsiâⁿ雖然講是來恭喜,mā是來探訪美圓ê不幸遭遇。事實上,目tsiu帶保護蓋ê美圓ê可憐款比嬰á ê出世koh khah引起注目,而且,tsiah十六歲ê阿仁比老父koân一寸,四肢發達,卻受tio̍h學校停學ê tāi-tsì,大家已經lóng知。

「你免出去,tiàm內面to̍h好。」景文用強制ê口氣kā伊hat。 「Siuⁿ過無講道理lah, 我ê小弟出世,我去kah大家做伙祝賀tsiah tio̍h ā。」阿仁án-ne反駁了後就tòe-teh入去大廳。

當做阿媽ê阿嬌抱嬰á teh拜神佛ê時,阿仁伸手beh the̍h桌頂ê紅龜粿,景文tī眾人面前pháiⁿ勢出聲,就恬恬á kā in kiáⁿ伸出ê手股pue̍h開。總是,阿仁靠勢tsit-ê場面,出力kā老父ê手sak開,大pān大pān the̍h三四塊紅龜粿lok入去lak袋á。景文心內火to̍h, 看hit-ê比家己khah koân大ê kiáⁿ, 知影家己ê手股力輸伊,忽然有輸人一把ê感覺。 拜神了後,嬰á由tsa-bó͘-kán抱入去產房。

「Án-ne, beh號甚麼名?」阿媽tsē落去椅á就問景文。
「號名oh, 阿母,你想有甚麼適當ê名?」景文有氣無力án-ne講。莫怪伊連號名都無氣力想,因為嬰á發育不良,連哭聲ê氣力都無,連suh奶ê氣力mā無。醫生講tio̍h過一禮拜tsiah有法度保正嬰á ê生死。因此真oh得想像,iáu有滿月á是度tsè等等ê慶祝。

「真正若是阿山iáu tī-.teh....」阿嬌目tsiu ǹg神主牌位三聲無奈講:「阿山一定會號一個好名。伊真有學問,無m̄-bat ê字,清文、景文、瑞文,每一個lóng是出色ê名。」
景文kah安子參詳問講:「阿嫂,你kám有啥物好主意?」
「Ah, 我bē-sái lah, 無學問。M̄-koh取你ê名ê景,kā伊號名景行kám好?」
「景行oh, 是bē-bái, m̄-koh, 台灣無號kah老父仝名ê習慣。」
「Án-ne, 景....仁ná會?」
「這是破例,已經往生ê阿公kā伊號ê名,大家lóng知阿公萬事無beh受束縛。總是,世間事無啥改變,ta̍k項照一般來做khah好。像阿仁án-ne kan-taⁿ好名無khah-tsua̍h, 出kah tsit-ê pháiⁿ kiáⁿ。」 景文án-ne遺憾講,in kiáⁿ the̍h-tio̍h紅龜粿,m̄知tang時已經溜出去。
「阿仁tsit-ê名kah-ná日本人teh講ê名不副實ê猴死gín-á。....Á無tsit-ê嬰á kā伊號做乞食....陳乞食。」

景文微微á笑án-ne講,阿媽無反對。台灣ê風俗,若是tú-tio̍h嬰á身體虛弱看起來無容易養飼長大ê情況,為tio̍h避邪,為tio̍h gín-á ē-tàng平安長大,會thiau故意kā嬰á號一個pháiⁿ聽 ê名。乞食ê名iáu算bē-bái, 有ê號做畜生、豬屎、羅漢、阿呆等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