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古典台語文學e5欣賞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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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十字架ê記號》(17)救星

辯護士起來回答,講tshuē無。接續koh講,án-ni我真m̄願意,檢察官喊huah hit-ê婦人人,婦人人是女性,軟弱,伊頓桌huah人拖伊出,án-ni真正冤枉。檢察官講,無,hit-ê婦人人照我ê意見是辯護士tshiàⁿ-ê,因為常常有辯護士用淡薄錢來tshiàⁿ hit號無賴漢,講若伊辯無話ê時,tsiah請伊嚷一句,hō͘伊有機會thang koh辯;若m̄是án-ni,伊若果真知,的確會來自首。辯護士真受氣,講,檢察官ná講ná無情理,án怎講是我去tshiàⁿ hit-ê婦人人來嚷ê?

Tú-tú-爭論ê時,特務探偵蔡天平入來,peh上台,仆tī審判官長ê耳孔teh講話,真細聲,也審判官長真僥疑,嘴tsi̍p-tsi̍p叫,辯護士心teh想phah算有ǹg望ê路。益杉真驚,伊ê意思kan-ta想taⁿ會死lah,來去黃泉見惠美。蔡先生對判官講,檢察官也是真僥疑ê款,原因就是蔡先生tshuā二個婦人人來,一個講是素蘭,一個講是惠美,兩人ka-tī來自首。Ah!真正奇怪,thái有tsit號事ah!判官長就叫兩人出來,事(tāi)先叫惠美出來,hō͘益杉認,看tsit-ê果真是惠美á-m̄是。益杉看一面真驚,心肝暗暗teh想是惠美ê靈魂顯聖。直直嚷,惠美,惠美你tio̍h赦免我。聽眾大家真驚,有ê peh-peh起來看,因為大家lóng想講,惠美死,怎樣今á日iáu tī tsia。判官就問,你果真是惠美á-m̄是?惠美應講,是。你豈m̄是已經死?無,我講lín就知。Taⁿ請你講。我11月初2暗,tī池邊,我tshuā我ê女婢素蘭作伙去tī hia祈禱,因為我kah素蘭lóng是基督徒。素蘭看伊ê丈夫kah二個細姨來,就bih走,tshun我tī hia,也我攬丈夫ê腳,伊kā我踢去。Hit時我有tǹg-lap坐;總是無致到siak落池。我會siak落池,m̄是丈夫ê腳踢我,是秀春ê腳踢我,kah其他猶一個婦人人ê手sak我,若無,我無hiah快落池。Taⁿ秀春踢你,你豈有甚物證據。有,伊踢我,我beh siak落池ê時,我有giú-tio̍h伊ê皮鞋尖,也伊ê皮鞋尖有用金ê花來入益杉5像(這是現代外國最流行式ê鞋就是將siōng尊敬,所疼ê人ê像來入tī鞋尾ê花),現時tī-tsia。就對袋á jîm起來,也我siak落去ê時,手猶pan-tī池邊ê石頭beh liòng起來,hit時益杉走去嚷救人,也玉珠kā我pak手suah tshia落去。Hit時我beh沈落去,有sa-tio̍h伊ê手蹄尾,所以伊ê手指有一粒,金剛石hō͘我giú-tio̍h,la̍k-tī我手裡,hit-kha手指平時是我teh用,石滑滑常常ka落,tuì伊來,益杉kā我pak hō͘伊掛。所以hit暝hit粒石á tsiah會lak-tī我ê手,taⁿ lóng tī tsia做證據。也我跋落去ê時,草蔬phè-teh,沉落去ê時有koh浮起來,hit時秀春kah玉珠兩人已經走去。我浮起來有khîⁿ-tio̍h一隻挽菱角ê船á。因為阮ê池底有放菱角,我khîⁿ起來船á頂ê時,叫素蘭,伊bih-tī大樹後,緊出來,用一條gín-á hàiⁿ韆鞦斷tī樹腳ê索á,一頭hiat hō͘我,我kā伊縛tī船á,一頭hō͘素蘭拖,án-ni giú上岸,對hit-tia̍p我有逃走,也素蘭tèⁿ m̄知tò去,也tuì hit時我走對上海去四界kā人煮食,lóng是tú-tio̍h pháiⁿ頭家,所以去tshuē一個牧師。牧師常常去監內講道理,所以引進我入監獄ê病院做看護婦。Hit-tia̍p我改名做林氏淑貞,所以無人知。有一暝益杉beh自盡,tī監房我看伊jiok出來,後來摔倒tī草埔á,我kā伊插teh tī我ê手。Hit時伊病後腦貧血不省人事,我kah顧監ê kā伊插入去睏,hit-tia̍p我有khioh-tio̍h伊ê遺言書,tsit-tia̍p tī-tsia,就the̍h交判官。

講到tsia,益杉ê心非常ê歡喜,也驚,tsiah koh想見hit暝 ī上海預審監房ê事。也我為tio̍h讀tsit張遺言狀,知果真m̄是伊存惡意beh害我,所以,我tsiah刁工beh來為伊辯解。設使若無tsit張遺言書,我決斷想m̄-ài koh入伊ê門,所以做我走。講到tsia審判官長講,án-ni好,請坐。就叫書記來讀遺言狀,讀了果然有影,益杉是iáu存疼惠美ê心,就koh叫素蘭來問。(待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