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幹細胞研究ê困惑

作者 戴正德 2006.05.28

Tuì九十年代後期幹細胞ê發現kap其潛在ê多功能性被確認了後，生物科技m̄-nā tī phah開生命奧秘ê道路上向前勇猛邁進了一大步，也hō͘生命倫理學界一個難解ê新課題。Khiā-tī純科學ê角度來講，科學本身是中性ê，只要ē-tàng帶hō͘人類福祉kap醫治病疾ê科技，有什麼bē-tàng研究ê neh？kiám無lóng值得鼓勵？畢竟伊將協助人類解決身軀ê苦難，hō͘受病痛苦楚ê人恢復健康（這是美國長老教會支持幹細胞研究ê聲明，tī倫理學上，這kā伊稱做效益論）。不過當人類ê能力超過了極限，換句話講，企圖取代上帝對生命ê主權，開始扮演創造者ê角色時，是m̄是人類該停落來思考生命ê意義，重新檢討人類kap「自然」ê關係，以及人類tī kui-ê創造裡所應扮演ê角色kap任務？倫理學家tī面對科技向自然挑戰，侵犯本來無屬tī人類應該窺視ê奧秘領域，卻又kā伊跨越phah破ê時，社會秩序kap生態環境將會受tio̍h嚴重ê衝擊，就ná親像當初人類始祖tam了禁果仝款，付出空前ê代價，怎樣辦？tī醫治病痛，hō͘人類壽命無限延長，彧停止對生命基因排序ê改造kap探究來順服自然ê分歧路上，人類該行向何方?

2005年12月中旬，美國koh有科學家宣布in培育出了大腦中含有0.01 ê人類腦細胞ê老鼠，加州ê科學家蓋奇將十萬個人類胚胎幹細胞注入14工大ê老鼠胚胎，終於培育出「人腦鼠身」ê老鼠。加州史旦福ê研究人員koh-khah進一步將培育大腦含有百分之一人類細胞ê老鼠。人類kap老鼠之基因ê類似度有97.5%，tsit-ê 0.01或0.1雖然看起來真微小，但其震撼力卻是巨大ê。Tsit-ê實驗hō͘生物科技行上了失去控制ê危險邊緣。雖然tsit-ê比例bē致使老鼠「人性化」，但類似ê實驗卻繼續增加中。也有科學家將人類DNA注入動物卵中來，製造出人類胚胎幹細胞來申請專利neh！

史坦福大學醫學倫理學家馬克羅斯講：「如果咱kā動物siuⁿ過人性化，就會超越了人kap動物ê界線。」不過iáu有科學家以醫學研究為理由，繼續對改造生命ê能事努力推進。譬如密西根州立大學ê科學家，就bat將家己面頰取落來ê細胞注入牛ê卵細胞裡。明尼蘇達州一間診所培育了體內流人血ê豬。內華達大學培育出肝臟百分之八十組織kap人體相同ê綿羊，以便有一工ē-tàng用tī人類器官移植上。 Tuì促進人類健康福祉ê立場來講，科學ê進步，帶來疾病ê治療kap生命ê延長，tī一個追求活得koh-khah久，食得koh-khah好，生做khah suí，爬得koh-khah高，走得koh-khah快，thàn得koh-khah tsē，付得koh-khah少，sńg得koh-khah爽… ê社會裡，iáu有什麼bē-tàng ê neh？倫理學家應該開始憂心loh！因為超越人類界線ê科學研究對人類整體將會是威脅，人類豈thang無謹慎小心？人類tī 21世紀裡，是m̄是又teh建造新ê巴別之塔了mah？

但另外一方面來講，新科技ê突破，幹細胞研究hō͘人類對健康ê[憧憬]卻是無限ê，譬喻講糖尿病將thang完全被醫治，老人癡呆症也bē是威脅，任何疾病lóng將由幹細胞tī科技ê引tshuā下，取代腐敗病變ê細胞，什麼肝、心、肺、腎、胰、腦…ê病變lóng無koh thang驚，因為幹細胞成做新ê武器，百戰百勝，完全免費功夫。不過萬能ê幹細胞卻必須tuì潛在ê生命胚胎裡（受精5工）ê卵取得，而被取出ê囊胞胚胎將因為án-ne來枯萎死亡。換句話講，人類為tio̍h醫治一個病疾卻必須去犧牲一個潛在ê生命，這合乎倫理mah？生命m̄是變成零件工具？而且弱者將永遠被強者所利用kap奴役，生命失去公義平等kap尊嚴。所謂「上帝ê形象」無koh具有意義。為tio̍h謹慎，科學家開始用複製ê技術來獲得新ê幹細胞，或用動物來為人類生產新細胞。創世記裡所講「各照其類」ê無仝生命之分野，將完全被phah破。複製幹細胞也必須由第一個真生命開始，á當咱分別真生命，準生命ê時，是m̄是已經hō͘生命變成物質而已？成人ê各器官雖lóng也含有幹細胞，但tsiah-ê已分化完成ê幹細胞bē koh再分化成做其他ê器官，也to̍h是其潛在性ê利用價值只是單方面ê。 為tio̍h mài去違反生命神聖ê法則，對生命無仝ê定義也就出現loh。有科學家講，生命iáu未形成前無算生命，體外受精ê，也bē合乎自然生命，因為伊只是一種物質而已，也講tī腦神經發展完成前，iáu bē-sái稱作生命。但koh有科學家認為生命就是生命，無所謂ê準生命kap真生命之別，tī精子kap卵子結合ê瞬間，生命就開始loh，而且生命ê主權在tī上帝，因此人類實在無應該kā「潛在生命」當玩具來舞弄實驗，開生命尊嚴ê sńg笑。

幹細胞ê研究應該開放mah？人類應該支持tsit-ê可能帶來醫藥革命、醫治百病ê實驗mah？假使幹細胞也是生命，怎樣ē-tàng用來實驗，á無kā伊敬重小心維護？不過tī科技日新月異進步神速ê事實下，ài科學家停止tsit-ê實驗kap研究已差不多無可能，連基督教會lóng表示了支持，誰iáu擋能tiâu？今á日iáu堅持對幹細胞研究有所疑憂ê(雖無全然反對)，非天主教莫屬lah，因為教宗堅持生命ê主權在tī上帝，科學一定tio̍h tī無違反自然之下進行。台灣ê長老會neh？

有一個課題咱必須捫心自問深切反省ê就是：假使基督教倫理kap世俗倫理無koh有區別之時，咱iáu需要基督教倫理mah？假使基督教kap異教徒mā lóng仝款抱持相同ê生命觀、價值觀ê時，咱需要基督教信仰mah？是m̄是新ê上帝，也to̍h是人ê自我kap新科技已經出現，取代了真上帝，因為án-ne基督教kap異教徒也無koh有所差別loh？當然tī萬民稱呼耶和華為主，屈服tī伊ê榮耀下，用基督ê心為心ê時，上帝ê倫理就是全民ê倫理，將無koh有彼此之分loh，但tsit-ê千禧之年並未來臨。

Tī面對新科技ê挑戰，不只基督徒，甚至全人類lóng應該以嚴謹ê心來思考咱ê科學ài行向何方ê問題，來嚴謹負責。強調管家思想ê生態神學家kap要求人類以負責任ê心來從事研究ê科學家kap倫理學家，tī面對幹細胞tsit-ê潛在ê人類福祉ê問題時，lóng tio̍h求應該以宗教般ê虔誠來從事科學，畢竟生命是神聖又koh奧秘ê。換句話講，咱並無反對幹細胞ê研究，但伊一定ài tī尊重生命ê前提上來從事。上帝將管理大地ê責任交hō͘人類，包含對生命健康ê維護，所以醫學ê發展也是人ê職責。只要人tī無違反上帝ê主權下，「凡事lóng thang行，但無lóng有益處。」總是ài以榮耀上帝ê名為念。 (作者戴正德，中山醫學大學醫學倫理學教授，醫學人文學院院長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