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《陳夫人》日譯台e5台灣小說 第二部》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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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子tùi教會拜三ê祈禱會tńg來,比清文早半點鐘到厝。
Hit暗,她se̍h tùi後壁門入來,她ê khiā家tī陳家大厝東pêng ê護龍(hō͘-lêng)接續落去ê所在,若tùi正門ê大通路入來,行到她ê khiā家ê距離有小khóa khah遠;而且hit中間tio̍h tùi前埕通過厝ê gîm簷(tsîⁿ),會經過其他人ê房間,自然to̍h會tú-tio̍h眾人,tio̍h kah in講話,mā有可能tú-tio̍h人teh冤家吵鬧。所以,若是緊急ê時,á是操煩,心情無清爽ê時tsūn,安子就習慣tùi khah近家己khiā家ê後門溜入來。
總是,kah tùi正門無仝,若se̍h tùi後門,tio̍h經過一段a-tsa ê小路。陳家kôan牆ê外口,有tòa一kóa khah低層ê人,in hit片無清氣ê khiā家連接tī陳家ê後門,看起來kah-ná皮癬ê款式。陳家tsit-pêng ê圍牆tī要點ê所在,有插一kóa麥á酒罐kah玻璃碎片,所以手iáu未去摸tio̍h,心肝頭to̍h有去hō͘ 它割tio̍h流血ê感覺,每pái安子看tio̍h,to̍h bē爽快。陳家驚去hō͘ hiah-ê皮癬穢(òe)tio̍h,mā驚去hō͘ hiah-ê sàn-tshiah人侵犯搶奪,所以並無真正優美kah豐盛ê生活。因此án-ne,厝裡ê主要人物絕對bē去使用後壁門,kan-taⁿ僕人kah tsa-bó͘-kán-á tùi tsia teh出入,而且天iáu未暗,後壁門就會鎖起來,所以,每暗lóng會聽tio̍h人phah門,á是kòng鐵門環,teh叫「開門!開門!」ê聲。
安子想講門已經鎖起來à,佳哉門閂(tshòaⁿ) iáu未閂起來。Tùi安子khiā家ê樓腳,燈火洩過樹á縫,kan-taⁿ有一屑á光;無月娘ê暗時,內埕暗bong-bong。若是熱人ê時,會聽tio̍h tsa-bó͘人teh大細聲講話,kah kah-ná teh哀傷亡國ê絃á聲。總是,tī有感覺寒ê冬天,除了聽tio̍h竹林內ê風聲以外,四界恬tsih-tsih, lóng無啥物聲。
安子tùi後壁門入來,行向有燈火ê khiā家。Tsit時,面頭前ê小門,有一個人影出現。安子tú行到楊桃樹椏(ue) jia-tsa̍h步道ê所在,所以她看會tio̍h對方,對方卻無法度發覺她。Tsit-tia̍p,日本式khiā家照出來ê微微á光線,hō͘ 安子ē-tàng看見人影;雖然看bē出是啥人,m̄-koh,知影一定是tsa-bó͘人。Hit-ê tsa-bó͘人向有燈火ê安子ê khiā家探頭一下,就用kah-ná是縛腳tsa-bó͘人ê行路姿勢,碎步行向內埕入去。
「Tsiah-ni̍h暗à,到底是啥人leh?」安子án-ne teh想。
安子有看見hit-ê tsa-bó͘人確實一手the̍h小型ê竹椅á。陳家後埕有幾欉大細ê果子樹,tī夜空中伸展茂盛ê樹枝。總是,tsit-má m̄是出果子ê季節,tī tsit-ê無人影ê暗時,她專工the̍h腳踏台beh來挽果子,he to̍h真奇怪。
安子已經入來門內,m̄-koh因為心內感覺奇怪,就koh倒tńg去hit-ê tsa-bó͘人行ê方向,beh kā她看māi。Hia有一個十坪大ê矩型水池,頂面有浮睡蓮,koh-khah過去ê內面有樹木。安子khiā tī無水蛙teh哮ê水池á邊,注目看暗bîn-bong ê所在。她無看tio̍h鯉魚teh跳,mā無聽tio̍h厝裡ê人teh笑,á是紅嬰á暗時teh哮ê聲,kan-taⁿ風微微á teh吹,真恬靜。安子kah-ná teh期待啥物tāi-tsì,恬恬khiā leh,向看無物件ê所在斟酌看,tī寂靜ê狀態中期待有啥物會出現,m̄-koh,只有大自然引起ê tín動,並無啥物意義tī-.leh。總是,tsiah一目nih久,安子就聽tio̍h有啥物聲;m̄知是tsa-po͘ á是tsa-bó͘,一種teh哼ê低聲連續不斷,m̄-koh,她若一行óa去樹á中間,哼聲就停,koh再回復原來ê死靜,tú-tsiah ê人影mā消失無蹤。安子無意識tio̍h家己行為ê特別意義,她就án-ne tńg去厝裡mā ē-sái;事實上,她to̍h已經beh ua̍t tńg身ā。Hit時,她忽然發見tī一欉樹á邊,有一個長lòng-sòng,看起來kah-ná棍á ê人形,安子不知不覺叫出聲來。她看tio̍h一個tsa-bó͘人peh起lih腳踏椅,頷頸伸長,雙手掠tiâu高高ê樹枝,聽tio̍h安子ê聲tshuah一tiô,失神ê目tsiu起烏暗眩ê款,tsa-bó͘人踏無tio̍h疊腳椅,就án-ne搖搖leh倒落去土腳。
「Ah!玉簾姊。」
安子發出ê聲音,kah-ná一下kā水瓶倒頭栽,tùi細細ê瓶嘴kan-taⁿ流出一滴滴á水ê聲。
「玉簾姊,玉簾姊!你ná會做tsit款戇tāi-tsì leh?你....」
安子盡力kā倒tī土腳ê tsa-bó͘人身軀抱起來,m̄-koh,失神ê玉簾lóng無回答。安子kā她ê上半身抱起lih腳頭u頂,出力搖她ê頭,頻頻叫玉簾ê名。
Kám講死去ah!?
安子tú注意tio̍h taⁿ害ā lah,tú-tsiah發見tio̍h人影,隨時to̍h jiok過來,kan-taⁿ過一屑á時間niā-niā,kám講她已經吊tāu成功,死去à?當她陷落時間錯覺ê時,kah-ná一陣山風teh擾亂安子的心胸。Tī微微ê星光之下,玉簾ê面ná親像幽靈hiah-ni̍h蒼白。原本kah-ná龍眼籽ê烏金目tsiu仁,hō͘ 長長ê目tsiu毛蓋tiâu-.leh,隱藏tī小khóa naih-o ê目tsiu內;看起來驕傲款式ê翹鼻á,taⁿ kah-ná吐bē出傲慢薰煙ê大理石煙筒管;半開ê嘴唇ná親像死去ê貝殼,mā kah-ná白痴仝款。玉簾到底是死去ā,á是teh睏?假使無明á載,就是講無時間ê概念,án-ne,死kah睏之間就差無到一mi-lih(milimeter,厘)。總是,有時間tī-.leh,時間tùi thán-tshiò ê tsa-bó͘人身軀,傳來到安子貼tī她身軀ê手。安子無koh搖玉簾kah-ná石頭ê頭殼,她直接用手摸她ê胸坎á,她ê乳房kah-ná靜靜ê大海teh呼吸。
「我....iáu活leh o͘h?」
玉簾phah開目tsiu喘一下大氣。實際上已經是自殺未遂ê結局;她kah-ná感覺頷頸iáu束tiâu-.leh,用手摸她家己ê頷頸。
「是án怎我iáu活leh leh?」
她半信半疑,koh問一遍,tsiah忽然發覺家己iáu活leh。就án-ne,對活命ê否定kah反抗,m̄是,應該是無意識對活命ê肯定kah接納,hō͘ 她真正起狂大歡喜;玉簾án-ne大聲huah了,就倉倉pōng-pōng peh起來。
「M̄好hiah大聲huah lah!你kám m̄驚hō͘人知影你做tsit款戇tāi-tsì?拜託leh,小鎮靜一下。你ná會做出hiah-ni̍h驚人ê tāi-tsì leh?」
安子拚命抱tiâu玉簾,用手掩tiâu她想beh koh嚷ê嘴。玉簾tsit時喘氣真緊,嘴koh去hō͘人掩leh,艱苦kah擋bē-tiâu,真無簡單tsiah kā安子ê手póe開了後,已經全身無力。「安子嫂....」玉簾án-ne講了,就接bē落去。安子teh等風湧ê水面平靜落來,她beh hō͘ 玉簾ê心充分歇睏,就漸漸放鬆抱tiâu玉簾ê手。經過一段沉默ê時間,安子開始teh想講到底兩人siáng tio̍h先開嘴khah好ê時,玉簾已經tāi先phah破沉默。
「你看我án-ne是m̄是真見笑?」
玉簾iáu是顯出抗議ê口氣,m̄-koh暗淡無力ê聲音已經露出她內心ê失敗kah絕望ê感覺。
安子問她為啥物會有tsit款恐怖ê想法,玉簾kan-taⁿ講活了真無面子,無想beh活落去;她m̄肯講出尋死路ê真正理由。
「你若知影理由,會kā我笑,koh宣揚出去,以前我對待你....」
玉簾講bē落去,mā是m̄敢講落去。安子hō͘ 翁婿清文tùi遠遠ê日本內地娶tńg來陳家ê時,厝裡ê人真tsē無表示歡迎,尤其是玉簾出tī女性本能ê嫉妒kah敵意,不時對新來ê阿嫂阻礙á是欺負。Tsit-má換一個位置來看,她是一個敗北者。個性好強ê玉簾平時絕對無法度忍受tsit款情形。總是,她kah景文之間長期來無幸福ê婚姻生活,tsit-má已經kā她ê鬥爭力完全消磨掉ā。總是,她siuⁿ過kā對過去家己行為ê m̄-tio̍h看做是罪惡,所以陷落因果報應ê迷思觀念,suah感覺自責kah驚惶。
「我並無恨阿嫂,我所恨ê kan-taⁿ是景文,請你mài kā我責備。」
「Mài講hiah-ê,我m̄是hit款人。你若無相信人,就無法度相信家己。」
「請你原諒。」
「玉簾姊,我真了解你不幸ê婚姻,m̄-koh,何必tio̍h án-ne想bē開leh?」
「阿嫂是好人,我就坦白kā你講,m̄-koh....」
「我bē kā別人講。」
「我tsit-má koh大腹肚ah。」
「Án-ne ná會想bē開leh?」
「我無想ài tsit-ê gín-á,kan-taⁿ想tio̍h gín-á出世了後就驚,因為ta̍k工會煩惱bē完....」
安子攬tiâu玉簾,kā她安慰,慢慢á行向厝裡。總是,玉簾tsit齣tī意料之外ê告白,hō͘ 安子驚一tiô,suah kā腳步停落來。Kám會是婚外懷孕?Kám會án-ne?玉簾看起來真性感,美貌koh妖嬌,m̄-koh,實際上並bē tshìn-tshái烏白來,ē-sái講是堅持清白;準講比一般人khah多情,她ê性格mā m̄是會隨便po̍ah感情ê人。若是玉簾真正陷落差錯,安子感覺真可惜。
「到底是懷孕siáng ê gín-á leh?」安子當beh án-ne問ê時,玉簾講:
「我幾nā年前to̍h咒tsōa無beh生景文ê kiáⁿ,taⁿ suah....」
玉簾開始án-ne講ê時,安子內心感覺家己tú-tsiah ê猜測實在是真pháiⁿ勢,同時mā鬆一口氣。她kā玉簾攬khah ân,koh再向前行去。
兩人行到池á邊ê椅條坐落來。池á內暗bîn-bong,濕tâm ê睡蓮葉反射出幽幽ê星光;鯉魚撇(phiat)水ê聲音連續兩三下,擾亂了kah-ná tī薄絹頂面teh眠夢ê靜靜空氣。了後,有房間傳出嬰á暗時啼哭ê聲,ná親像冬夜遠遠聽會tio̍h ê海水聲,聽起來真稀微。然後,烏白報時ê雞公mā teh啼,雖然時都iáu未到。總是,tsit-má所有ê物lóng為tio̍h tsit兩個tsa-bó͘人開始teh起動;死去koh進入墓穴ê性命,已經kah-ná拉撒路koh活起來(譯註:約翰福音11:1~16 ê koh活故事) à。
「真佳哉有hō͘ 我發見,若無to̍h....」
安子深深感謝tsit-ê偶然ê發現,án-ne teh講。玉簾聽了,隨時kui身軀phak落去安子ê腳腿哭出來。Tsit-ê不幸tsa-bó͘人ê靈魂雖然無幸福感,m̄-koh,tī安子腳腿頂面起伏ê肉體卻呼吸tio̍h幸福;活leh總是tio̍h感謝。安子tùi玉簾啼哭流出ê目屎,鼻tio̍h kah-ná芳油ê氣味,就án-ne放teh tshut-tsāi她哭,然後問她講:
「生lín翁ê kiáⁿ,是án怎會hiah-ni̍h苦惱neh?」
這是一個無聊ê問題。M̄-koh,hiah-ni̍h不和ê夫妻之間,hit-ê受翁婿凌辱ê bó͘ ê心情,安子實在無法度想像。
「若是án-ne,為啥物無ài離婚?生翁婿ê kiáⁿ若是hiah-ni̍h苦惱,ná會無ài結束tsit-ê婚姻?你m̄是伊ê bó͘,細姨阿龍tsiah是伊ê bó͘,kám有hiah-ni̍h大ê差別?竟然會hō͘ 你到beh tshōe死路ê地步,為何無ài一刀兩斷leh?」
安子想講若講kóa無實際ê話根本to̍h無路用,mā無法度表達她深深ê感情kah真誠ê熱情,所以她就講出冷酷ê話。
玉簾ê激情已經退潮,溢起來胸前ê啼哭餘波mā停止,她就tùi安子ê腳腿gia̍h頭起來,講:
「離婚kah tshōe死,tó一項khah痛苦?這無啥好決定。總是,tshōe死ē-sái,卻bē-sái離婚。你mā有可愛ê清子,設使你ê gín-á kah老母離別,老母離開gín-á,你想看māi,he有gōa悲慘leh?」
玉簾用暗淡ê聲音án-ne抗議。實際上,tú-tsiah安子hiah-ê話,若是冷靜ê時,只不過是一篇理論niā-niā,安子講bē出嘴。第二夫人阿龍已經生三個kiáⁿ,m̄-koh,陳家直系ê孫,就是景文ê長男景仁kah tsa-bó͘-kiáⁿ美圓ê重要性已經bē變;若是離婚,玉簾bē-tàng tshōa tsit兩個kiáⁿ離開陳家。她已經hō͘ tsit-ê堅固ê傳統kah世俗縛死死,tī tsit-ê中產階級社會,離婚是相當困難ê tāi-tsì。總是,假使本人有相當ê勇氣kah決心來離婚,續落來ê障礙beh án怎去面對?對玉簾來講,hit-ê kah-ná拳頭拇ê縛腳,kám有法度回復原來ê平底腳盤?若需要靠勞動來生活,有啥物職業可能會適合她leh?而且她ê後頭厝王家有困難借錢ê情況,她是無法度做一個閒sian-sian ê tsa-bó͘人;koh再講,她已經是超過盛年ê歲數,mā tshōe無對象thang再婚。
「Kám無好好á來和好ê辦法?」
安子絕望án-ne講,顯然是無啥物ǹg望ā。
人teh講,夫妻bē和to̍h kah-ná kah蠍á tòa做伙ê災難;m̄-koh,世間上mā有一世人bē合(ha̍h)ê夫妻繼續teh tòa做伙。總是,玉簾ê心情無hiah容易對夫婦不和有免疫性。景文可能是一個ài錢koh冷淡ê人,tú親像做bó͘ ê慣勢翁婿ê放蕩一樣,玉簾對景文ê性格mā ē-sái免hiah-ni̍h計較;而且景文並m̄是放蕩成性,伊mā有踏實koh勤勉等等ê優點。M̄-koh,針對tsit-ê性格上ê優點kah缺點,景文內心深處ê心靈,玉簾lóng無法度去親近kah接觸。這m̄是景文性格好pháiⁿ ê問題,卻是性格siuⁿ過顯明,可能是án-ne tsiah會hō͘ 玉簾無法度突破hit-ê障礙,來接觸伊真實ê靈魂。既然夫妻做伙生活,一年三百六十五工mā m̄是kan-taⁿ互相怨恨,tsē少mā是有婚姻ê樂園。M̄-koh,這kan-taⁿ是一暗ê安寧休息,m̄是真正ê樂園,只不過是一場眠夢niā-niā。若是夫妻無精神上ê親和,總講一句,性就無啥物意義tī-.leh,kan-taⁿ留落來悔恨kah侮辱感niā-niā。已經七八年無koh生kiáⁿ,mā決心無beh koh生,卻忽然發現有娠ê玉簾to̍h是tsit種心情。玉簾怨恨丈夫,m̄-koh對家己koh-khah受氣;tio̍h生家己已經決心無beh加生ê kiáⁿ,tsit種違背家己意志ê tāi-tsì,實在是真oh原諒ê恥辱。這完全是出tī家己ê問題,家己無責備翁婿á是怨恨ê權利。Tsit時,她tsiah覺悟家己ê m̄-tio̍h,知影她無法度要求任何人,mā bē-sái有啥物怨言。
「人到底為啥物目的來活neh?」
玉簾再三問家己tsit-ê問題,結局kā tsit-ê m̄知答案ê問題the̍h來問安子。
安子mā無法度隨時回答她;這m̄是食茶餅ê時teh談論ê哲學議題,mā m̄是lóng無危險ê講台說教,這是針對實際上面臨生死選擇ê深刻問題,絕對bē-sái tshìn-tshái回答。
人是m̄是有活leh ê價值?任何人都無法度hiah容易來回答tsit-ê疑問。大體上講起來,會想起tsit-ê問題ê人。伊ê精神就是無健康。咱人本來to̍h是活leh ê,若是beh對活leh有啥物價值貼標籤,tio̍h ài tī無限ê時間kah空間內面受創造ê性命,有向前延伸ê意志。Tsit-ê受賞賜ê性命tio̍h ài加上啥物leh?就是ài加上求神ê心,mā ē-sái講是愛心。
「不幸ê時tsūn,á是破病ê時tsūn,lóng會想beh tshōe求thang óa靠ê人,kám m̄是?這就是心內開始想beh óa靠啥物、tshōe求啥物ê時tsūn。倒péng來講,幸福á是歡喜ê時tsūn,mā是tio̍h ài有仝款ê心情。Kan-taⁿ家己單獨體驗無夠額,傳hō͘ 翁婿kah kiáⁿ兒mā是無夠額;無論啥人都有tsit種心情,kám m̄是?」
「我聽了雖然無真了解,m̄-koh,阿嫂是m̄是講tio̍h ài有信仰上ê神?」
「Eh,kan-taⁿ全心致意家庭á是夫婦,我認為m̄是充分ê生活方式。以你ê情形來講,你既然無kah意景文,這是無可奈何ê tāi-tsì。我想,你不如kā心肝khǹg tī其他方面,像講khǹg tiám kiáⁿ兒ê身上,á是koh-khah全心投入廣闊ê人生。總是,你kan-taⁿ恬恬bē-sái得,tio̍h ài有行動;有所作為tsiah是重要ê,這是我kah清文久長生活中所體會tio̍h ê心得。一個人若是kan-taⁿ思考kah用嘴講,我想he無啥意義。」
安子並無提起宗教,mā無用說教ê方法,koh khah無叫她tio̍h去教會。Tio̍h用啥物來hō͘ 家己活落去,tsit點玉簾tsit-má已經真清楚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