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古典台語文學e5欣賞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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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字架ê記號(7)強奪

作者 Luā Jîn-sing 2006.02.05

頂面且按下。
講益杉ê母舅添德到hit日就叫一個少尉kah 30 guā個兵，kah益杉家內ê人夫共40連個，就扛一頂轎去士隆庄。到位日tú落山，大家去市場食飯，食飽按算liâm-piⁿ beh設法用強ê手段來強扛惠美去。Uá八點就來圍惠美in ê厝，hit時惠美kah老母lóng tī房裡teh讀聖冊，tú是暗時ê禮拜。禮拜suah想beh睏ê時，忽然聽外面huà-huà叫ê人聲，koh無juā久一個人入來真大聲huah講，有人tī-teh á-無? tī tsia有南京第二聯隊司令官ê phue。惠美kah老母聽一個心真驚，就tsông出來。長老娘pō͘-pīn m̄-bat看tio̍h tsiah tsē軍兵，無因端來ka-ti7e5內面，真驚，開聲祈禱上帝，講，上帝ah！願你開路，hō͘ tsa-bó͘-kiáⁿ得tio̍h平坦，驚到ngia̍uh-ngia̍uh-tshuah。惠美就進前對少尉講，lín來beh tshóng甚物?少尉應講，司令官ê命令，叫阮來扛惠美去。講有tāi-tsì beh kah伊參詳。惠美真無膽，真受氣，講我是婦女ê輩kah伊有甚物干涉，怎樣伊beh來叫我去參詳甚物?少尉大huah講，掠上轎。兵丁phin-pòng叫就uá來。老母對tsa-bó͘-kiáⁿ攬teh，直直哭。Kiáⁿ ò！主ah，救leh！ah！實在真慘，慘上加慘。Tsa-bó͘-kiáⁿ惠美大聲kā阿娘講，阿娘ah！taⁿ到tsia m̄免煩惱；獨獨望主伸出聖手就是。長老娘講，Kiáⁿ ah，你若去，我寧可死，ah！留我無路用lah。Ah！阿娘，tio̍h靠上帝lah，m̄-thang煩惱到án-ni。少尉m̄准in講，直直kā in拖去。長老娘放聲大哭，也是莫怪，kiáⁿ，丈夫tú死無juā久，tsa-bó͘-kiáⁿ也受掠，ah！雨潑對天窗落來。
長老娘知無法度lah，就講，kiáⁿ ah！你tio̍h擒tiâu tī主o͘h！m̄-thang為世間來phah驚人你ê身軀，致到hō͘主ê名受凌辱。人對惠美直直tshah tuì門外出去。總是惠美有聽老母ê聲teh叫，伊就講，阿娘，做你安心，我到死無將我交hō͘魔鬼。Tuì hit-tia̍p就tshah入轎扛去，轎門轎窗關ba̍t-ba̍t，老母昏倒tī廳裡。內面ê煮食ê kā伊tshah leh，隔壁kuí-nā個信主ê姊妹來tàu救；也有人緊將tsit-tsân事去報牧師。
牧師聽了真驚，hit暝 ú是兄弟ê祈禱會，拜堂有uá 20 guā人，緊kah牧師追出去看。Jiok到hit條小路，忽然有一隊ê人，huah殺，槌á ê聲khi̍h-khia̍t叫。Hit暝是月暗暝，原因就是人去拜堂報ê時，牧師in緊koh祈禱tsiah閉會出來；m̄-kú長老ê長工守仁，聽in小姐受掠，緊對後尾出去，sa一支抵(ke̍h)後尾大門ê九tsan槌á，直直jiok，來到hia去hō͘伊遇tio̍h。所以phah開眾人，對二個扛轎ê bō一個倒倒落去，人tshiàng-tshiàng滾。惠美聽守仁ê聲真安心，伊知這是主ê開路；若設使守仁無去赴祈禱會，也無hiah快hō͘ in掠來到tsia。少尉，直直huah，tia̍p。後來少尉tshi̍h uá來，hō͘守仁kui身人掠siak-tuì hit-pîng過，頭殼撞tio̍h大樹頭碎iâm-iâm。Hit-tia̍p大家略á lún手，伊就phah開轎門，對惠美āiⁿ-teh；總是tshun ê兵直直追來到hia，tú hō͘牧師in遇tio̍h，大家大phah一場，就搶倒tńg。
Tuì án-ni，tshun ê兵kah家丁走tò去報，lóng總死兩個扛轎ê kah少尉，重、輕傷ê tsiâⁿ十個。大家到位，到大門口m̄敢入去。內面真鬧熱teh等新娘來。益杉穿禮服便便beh合婚，聽外面有人teh哭ê聲。原因是hit tsiâⁿ十個家人(扛轎ê是家人)，已經死，tshun hiah-ê m̄敢入去，tī hia teh kiu，lún。中間一個老奴僕，鬢邊kòng一孔teh流血，hit-ê是tiàm khah久ê奴僕。所以大家tu伊做前。Tú teh kiu，lún ê時，益杉jiok出來，看一個氣衝天。問講，新娘leh。老奴僕跪落去，講，主公ah to m̄好講ah lo͘h！益杉用腳tsiⁿ就kā伊踢去。臭奴才leh，甚物事m̄好講，新娘kā我扛tuì tó位去?奴僕大家má-má哭，老奴僕講，ah to̍h扛到半路hō͘人搶去lah。搶tuì tó位去?m̄知leh，真氣人ah。入去giâ一支籐條出來亂亂bu̍t，bu̍t到哭父哭母。內面ê人客jiok-jiok出來，大家無án怎，益杉氣phut-phut講，目睭青gîn-gîn ná痟狗目leh，直直ok，直直huah講，好好，lín tsiah-ê死奴才，好，看人kā我扛tuì tó位去?眾人勸bē住，tú in母舅tī兵營來，因為一部分ê兵走去報in母舅。